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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离奇故事
  回到悦来客栈,已是接近傍晚黄昏,这才发觉肚内空空、饥肠辘辘,为了观刑,竟连午饭也忘了吃呢!那就合二而一,两顿作一顿吃了罢。进了大堂,已是宾客座,见针,找了两付座头,点了酒菜,和辛燕两人慢慢品尝开来。

 客栈之中,大多是外来过往的客商,又多是刚刚参观了行刑的人们,席间的高谈阔论、言谈话语之中也不时涉及刑场、女犯之类的话题。有人惊叹着刑场的‮腥血‬和杀人的恐怖,有人赞美着女犯的容貌和死囚的可怜,也有人在探索着案情的龙脉和人物的底细…

 这后一点也正是我所要知晓的,因为我从当地人们的表情中看到了他们对这个女人的怜惜和哀叹!看来确实是有些冤情在内,于是就向那跑堂的小二问了几句,可惜得到的回答却是令人失望。

 “我们小老百姓哪里知道许多,官府大老爷判定的案子想必是不会错的!”

 “客官要酒要菜我给你端来,你吃了、喝足了,回到房间,倒头睡个好觉,可千万别再谈国事,莫惹火烧身啊!请了,请了。”

 小二的搪和支吾,更引起了我的怀疑,发了我探求真情的望。餐罢回屋,心中似有牵挂,闷闷不乐。小丫头辛燕见此情况,憨笑着走上前来说道:“少爷真是多愁善感、怜香惜玉啊!真想打破沙锅个水落石出吗?”

 “你这可恶的小丫头,世界上除了你,恐怕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能理解我心思的人了。”

 “承蒙少爷夸奖,小人实不敢当。但是,纵然出个究竟,你我大头百姓一个,也无能为力助她平反昭雪啊?心里不是更加难受!”

 “这可说不准啊,要是这次进京赶考,得中皇榜,又在这燕赵地界个一官半职,那情况就变了,说不定真会有奇迹发生呢!”

 “算了吧,凭你那点墨水,还想有所作为,做梦去吧!依我看这次上京也就是借机游逛一番罢了。别人是衣锦还乡,你呀,待手中这点银子花光了,我两就得光着股乞讨回家了。”小丫头从小和我一起长大,习惯了,有时说话也是没有分寸的。

 “你这丫头怎么把我给看扁了,待会瞧我怎么收拾你!”

 “别急,别急,少爷听我说,你若真想了解今天这个死囚的真情实况,我到有个办法。”

 “什么办法?”

 “刚才在店堂用饭之际,看到一位客官,给了这客栈的老板娘一锭银子,两人就在角落里聊得眉飞舞、手舞足蹈呢。我曾过去偷听了几句,正说的是这件事呐。要不我去把她找来,定能问个水落石出的!”

 辛燕出门,果然不大一会儿就把老板娘领了进来。这老板娘三十来岁年纪,虽然有点商人的市侩气息,却长得平头正脸、风韵十足,颇讨人喜欢。看来她已知道招她来此的目的,进得门来就滔滔不绝地讲了开来。辛燕给她倒了一杯水,我的脸上出了一丝微笑,小丫头真能干!

 “二位公子想要知道这王杨氏的底细,小妇人到是了解一些,因为我们两家就住在一条街上,房舍相邻,犬相闻,我和她还是很要好的姐妹呢!”

 老板娘向我们表达了她的话肯定是‮实真‬可靠的凭据后,又无不担心地说出了她的疑虑,“但是,她是官府判定的死囚,我们则是守规矩的好老百姓,不要因为这事牵连得我们不好做人。公子爷姑妄听之,听后好好睡个闷头觉,醒来把它都忘却了,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,明早早离开这里,不要惹是生非才好!”

 “大嫂放心,我们也不是官府中人,不过是旅途寂寞,无所事事,想听个故事,解解闷儿而已,也不会外传的。”也不知小丫头给了她多少银子,居然把这个瞻前顾后的老板娘说动了心,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!

 暮地,我发现老板娘略带羞红颜色的面庞及冒着青春火花的眼光,不断一次又一次地朝小丫头漂去,我明白了,金钱承可贵,情爱价更高,辛燕那苗条颀长的身材和粉白细的面容,加上一双未加修饰的天足,完全是个风倜傥的白面郎君模样,绝对会引起任何女人的喜爱。我心中不觉有了几分醋意,这个笨拙的老板娘,居然看上了一个伪劣假冒的雌儿,却忽略了我这个货真价实的翩翩公子呢!

 老板娘清了清嗓音,就打开了话匣子,似讲评书般道出了一个娓娓动人的离奇故事:

 “话说直隶清河县里,世居着一户富贵人家,当家的老爷姓王名德才,世代都在直隶、山东一带经商,家道虽不能称富豪,却也殷实。夫人高氏,所生二子,长子王森,情孝悌慈善,为人忠厚老实,办事精细能耐,深得父母喜爱,从而将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掌管,次子王林不学无术,软弱无能,因而一事无成,却又有几分自不量力的嫉妒心理,对兄长的成就颇有异议,但鉴于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能耐,只得忍气声、寄于人后。

 二十年前的一天,王德才自烟台、威海一线购办海鲜货品归来,随身还带回一个五、六岁的农村小姑娘,告诉大家这是个父母双亡、无家可归的孩子,名叫杨素婵,看她可怜,带回家来抚养。又私下和安人高氏商议道:"这孩子虽然长得土气,但眉眼也还清秀,忉饬一下,也还中看。你我膝下又无千金,就当是半个女儿、半个丫鬟养着吧。成人以后,若是优良,则许配给一个儿子做媳妇;若是差劣,就寻个人家嫁出去算了。"从此素婵姑娘便在王家定居下来。

 人说:女大十八变,越变越好看。十年后,这个原先土冒的农村姑娘变得像水边的萝卜退了层皮似的白细腻,又似一蓬香荷映照在池塘之中,亭亭玉立,清丽娇媚。并且性格温柔贤良,待人和蔼可亲,更兼做得一手好女红。王德才二老夫喜爱得不忍释手,开始筹划着到底该给哪个儿子做媳妇才好。两个哥哥更是钟情,都对她大献殷勤,想娶之为

 二位老人也拿不定主意,都是自己亲生儿子嘛!只得征求素婵本人意见,无论从伦理道德还是实际表现来说,姑娘毫不犹疑地选中了老大王森。就在杨素婵年二八那年,替他二人办了婚事,王森如愿以尝,心中自然高兴。

 第二年,杨氏生下了一个女儿,取名王玉姑,这丫头长得和她妈一般的聪明美丽,活一个按比例缩小了的杨素婵,公婆、父母自是高兴,犹如掌上明珠般供养着。一家数口,丰衣足食,皆算和睦。

 且说老二王林,对其兄长本就有嫉妒之心,如今看到他娶生女,陶醉于幸福生活之中,更是心存不,逐渐滋长了一股仇恨和报复的心理,给家中带来了一些不和谐的气氛,也孕育下了后来家庭发生惨烈悲剧的种子。

 两年前岁末,王德才为了锻炼王林,让其去邻城谷县收帐,归来途中,经过景岗时,遇到一股劫道的土匪,不但将银钱一抢而空,且把过往商旅人等尽皆杀死。可巧那个土匪头目有一个小女儿,名叫刘丽萍,一眼就看上了王林富家公子的风度和温文尔雅的相貌,留下了他的一条性命,劫持上山,迫成婚。

 王林怕死,当即顺从了,娶了个土匪老婆,在山上盘桓了十数,就带着子回家来。

 家中父母、兄嫂正为王林久不归家,音讯渺无而提心吊胆之际,突见其安然归来,还带回一个花容月貌的媳妇,自然阖家高兴,于是大排筵宴给他们补办了婚礼。

 要说这个土匪婆刘丽萍,当年也就十五、六岁年纪,生得娇媚丽、妖娆华美,自幼生长在江湖草莽之中,练有武功底子,所以‮体身‬强健、脾气鲁、性格狡黠、行事大胆,实为一般须眉汉子所不及。婚后不到一年,就把这个幸福和睦之家搅和得兄弟妯娌勾心斗角,父母儿女离心离德,街坊邻舍不得安宁。

 首先是对公婆的不孝,认定父母不公,偏爱大儿大媳,经常任意使,恶言恶语,顶撞漫骂,得二位老人终愁眉不展、心烦意,身心益衰颓;二是对兄嫂的嫉恨,如今父母年老,家中的财产及生意都在兄嫂的掌管与经营之中,也不知他们从中得了多少好处,占了多少便宜?于是怪话连篇,挑拨离间,得兄弟不和,妯娌生疑;三是埋怨丈夫软弱无能,不能自立门户,当家作主,敛财自富,从而怨声载道,没个好脸色,成天闹着要分家。

 且说王德才和安人高氏,一是年事过高,体弱多病,二是叫儿媳刘氏吵闹得不能安生,眼见得活不了多少时了,于是夫两人暗自商议,老头对老婆言道:[你我年老多病,命近无常,六旬以外之人,死不足惜,然有一事,终挂在心间。长子王森,纯厚知礼;长媳素婵,温良谦让;次子王林,软弱无能;次媳丽萍,狡跋扈。你我死后,我家子孙,必被这刘氏丽萍欺骗榨。我现今就将家产为他兄弟二人分开,各人一半,以免后争执吵闹,亏了忠厚之人,你看如何?]

 老安人听后,含泪说道:"老爷言之极是,正该如此,不能叫这狐狸将我祖辈辛苦积攒来的财产,全部霸占了去!"

 王老爷命人将王森、王林、素婵、丽萍唤至跟前,将分家的话言了一遍。

 王林、刘氏自是欢喜不尽,欣然从命。那刘氏极不要脸地说道:"父母要为我们分家,想我家王林,年幼无能,又不会做生意,想必今后生计也是亏多盈少,坐吃山空。不似兄嫂,经营有方,必当生意兴隆,财源茂盛。因此父亲在分家之时,应多分些与我们,哥嫂得三成,我们得七成,才是正理!"

 老爷一听,心中恼怒,说道:"你这畜生,口胡言,自古分家,皆为平分,哪有三七之说?再者我与你母,有生之年,就寄生于你兄篱下,不再要求你供养,这不也就等于多分了一份给你了吗?"

 王林、丽萍被父训斥,把嘴一撅,甚是不悦,也知自己要求近似无理,不好再说什么。到是王森,见父生气,急忙劝道:"父母在上,儿与兄弟乃一母同胞,至亲骨,如若分家单过,恐亲朋嗤笑。况兄弟又不善经营生意,弟妹习武之人,也不会持家度。不若家产不分,由兄掌管调度,弟随兄过,保证每月都能分得足够用金,丰衣足食,愉快生活。"

 "别介,别介。"刘氏听到兄长言语,顿时急了,赶紧说道,"还是分了的好,否则父母死后,我们也不知道家财底细,叫你做个手脚,把财产都侵了去,我们岂不是飞蛋打了吗?"

 王森见自己的好心反被刘氏倒打了一耙,也就不再发言,谨遵父命分家吧。

 老爷子也是极不高兴地说道:"我尚未死,你们就争论不休,若我死后,还不知会怎样呢?还是现今与你们兄弟二人均分了吧!遂将房产、生意、金银钱财一件件俱各开写明白,即请来亲友、邻里做证,兄弟二人各分了一半,把一所大宅院也分为两院,各住一院。"” M.hEZ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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