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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5、第 85 章
  门窗紧闭, 阳光透过雪白的窗纸照入, 光线柔和而朦胧。

 他低头凝视着她,黑眸中的锐利全部收敛, 显出了几分格外的温柔与纵容。

 瑟瑟开口道:“萧皇后,她是站在陈括一边的。”

 他神色平静, 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 瑟瑟望着他毫无意外的模样,微微一怔,忽地明白过来:“你知道?”

 他道:“我知道。”

 瑟瑟道:“那你当初为什么…”夺位后, 为什么还厚待萧后, 封了她镇国长公主之位, 给予她尊荣与权势?

 萧思睿道:“瑟瑟,镇北侯府对我恩同再造, 我却夺了她儿子的皇位, 不是她对不起我,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
 他竟是这样想的?既然如此, 他何必要反?

 萧思睿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, 眸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当年,陈括虽然被无奈, 将兵权重新给了我, 却在暗中给副帅韩奔下了密旨,打退北虏之, 便是他暗中取我性命之时。”

 瑟瑟变:“陈括为什么这么恨你?”擅杀有功之臣,是国之大忌,何况是这样的迫不及待, 连借口都不找一个?

 萧思睿看了她一眼。

 瑟瑟迟疑:“是因为…我?”不能吧。国之大事,岂会这样儿戏?

 萧思睿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,声音中染上一分笑意:“不要多想。”

 瑟瑟:“…”明明是他引导她想歪的,现在又在说她自作多情吗?好气啊。

 萧思睿见她杏眼圆睁,一副气鼓鼓的模样,笑意更浓,低头用胡茬蹭了蹭她的脸颊:“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你,谁叫当初大家都知道,你心悦我。”

 瑟瑟被他蹭得又疼又,“唉呀”一声,用力推开他的脸:“谁心悦你了?臭不要脸。”她嫁给陈括时,明明已对他彻底死心。

 他由着她动作,抱住她的手在她间轻轻挠了挠。

 又来这一招!瑟瑟只觉间酥难当,控制不住地笑得软倒在他怀中。她试图拉开他的手,哪敌得过他的力气,就听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瑟瑟确定,没有心悦于我?”

 瑟瑟嘴硬道:“当然。”

 他也不恼,扣住她纤,继续挠了挠。

 瑟瑟得受不了,边笑边拼命挣扎,却挣不他的力道,气得直捶他:“臭九哥,混蛋九哥,快放开我。”

 他不动声:“你唤我什么?”

 她脸蛋绯红,青丝凌乱,笑得呼吸都了,心里却憋着一口气,不肯服输,断断续续地道:“臭,臭九哥!混…唔…”

 他托起她,毫不客气,堵住了她香甜的

 这一次,仿佛怕疼她般,他吻得格外温柔,舌尖细细描绘着她,反复她的瓣。她经受不住发出破碎的声音,朱微启,他趁机探入,与她柔软的香舌绕起舞。

 瑟瑟闭上眼睛,长长的睫不住轻颤,嫣红的玉颊如染了胭脂般人。

 萧思睿心尖发烫,许久才不舍地放开她,抵住她的呼吸不稳地道:“多吃几遍你的小嘴儿,就把我染香了。”

 瑟瑟脑中混沌,片刻后才反应过来,他针对的是她喊他“臭九哥”的那句话?一瞬间,她连脖子都红了:混账东西,他还要不要脸?

 他含着她,又含糊问道:“瑟瑟现在可想清楚了,是否心悦于我?”

 这小气鬼,还记着呢。

 瑟瑟瞪了他一眼,感觉到他握住她肢的手又蠢蠢动,刚要口而出的“不”吓得又咽了回去,可要她就这么松口又不甘心。

 萧思睿也不急,稍稍退开些,目光落到她身上,眼神骤暗:“你慢慢想,想清楚了再答我。”

 瑟瑟觉得不对劲,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,脑中顿时“嗡”的一下,差点炸了。

 刚刚一番嬉闹,她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散开,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里面藕荷的一角,甚至能看到抹下微微的隆起。

 她手忙脚地掩好衣襟,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,气急败坏地道: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

 他理直气壮:“告诉你了,我不就看不到了?”

 瑟瑟:“…”他怎么能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,手好怎么办?

 萧思睿暗暗松了一口气:刚刚她一副恹恹的模样,仿佛心中藏着无限心事,他真怕她会因为被掳的事心中留下阴影。这会儿嬉闹一番后,她总算恢复了从前活泼的模样。

 瑟瑟理好衣襟,心神稍定,想起刚刚好好的话题因为两人的胡闹,已经跑偏了十万八千里,脸又红了。她清了清喉咙,努力把话题扯回来:“你既然知道皇后娘娘和你不是一条心,怎么还如此信她?”

 萧思睿道:“她是我萧家的皇后,只要我一是大陈的臣子,我就能信她。”

 瑟瑟追问:“若你有一不是呢?”

 两人心知肚明,这一世,从他截下圣旨的那起,他便再无退路。他硬生生从陈括手里夺下了她,等到陈括继位的那一,只有比前世更加恨他。

 萧思睿将她搂紧在怀,没有回答。

 瑟瑟想抬头看他的表情,却被他紧紧摁在怀中。瑟瑟挣扎不得,闷闷问道:“若有一,她要杀我呢?”

 萧思睿失笑:“傻丫头,她杀你做什么?”

 瑟瑟道:“她…”想说萧皇后就是会杀她,忽然就愣住了:她的记忆中一片空白,根本就没有萧皇后杀她的印象,她怎么就忽然冒出萧皇后杀过她的念头的?

 萧思睿只当她才被救回来,余悸未消,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睫道:“莫怕,只要我在一,就无人能伤你半分。”感觉到下眼睫轻颤,她如兰的气息轻柔地拂过他的肌肤,他渐渐又心猿意马起来,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,印上她天鹅般洁白修长的脖颈,还要往下。

 她哆嗦了下,一把掩住口:“你做什么?”

 他声音喑哑:“刚刚忘了,我得检查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。”

 什么破借口!

 瑟瑟瞪他:“没有,不要你看。”

 正当纠,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清咳,随即敲门声响起,燕晴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:“瑟瑟。”

 萧思睿眉头微皱:“她怎么找来的?”燕家那边他派人报了平安,并没有说瑟瑟现在在哪里。

 瑟瑟欢喜,忙推了推萧思睿:“快放我下来。”被阿姐看到他抱着她的样子,她的脸就该丢光了。

 她急,萧思睿不急,含笑看她问道:“瑟瑟还没答我,是否心悦于我?”

 他还记着呀!这个时候问她,简直是趁火打劫。瑟瑟牙,外面燕晴晴听到里面没动静,又唤了声,也不知和谁说话道:“难道睡着了?要不直接进去吧。”

 瑟瑟大急,无奈道:“心悦。”

 他不放过她:“心悦谁?”

 瑟瑟道:“九哥。”

 他嘴角微翘,低了声音:“臭九哥吗?”

 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瑟瑟气得直瞪萧思睿,不敢高声,没好气地道:“是好九哥,香九哥总成了吧?”

 萧思睿满意了,将她放在上。刚刚盖好被子,燕晴晴在魏与义的陪同下转过屏风走了进来,见到萧思睿,感激地行礼道:“萧大人也在啊。见过萧大人,今之事,真是多谢您了。”

 萧思睿侧过身,没有受她的礼:“瑟瑟是我未过门的子,原是我的责任。”给魏与义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退出,将空间留给姐妹俩。

 到了外面,他将瑟瑟说有些事记不清的情况告诉了魏与义。

 魏与义沉片刻:“燕小娘子头部并无创伤,许是受惊之下,失去了部分记忆。不必担心,只需注意休养便成。”

 萧思睿问:“除了这些,还会有别的原因引起吗?”

 魏与义想了想:“倒是还有一种情况…”他说到这里,摇了‮头摇‬,“不,不可能。”

 萧思睿皱眉道:“你又什么玄虚?”

 魏与义双手举起,作投降状:“谁敢在你萧大人面前故玄虚?我只是前一阵子刚在古书上看到过一种祝由之术。”

 萧思睿疑惑:“祝由之术?”他心中微动,总觉得似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称。

 魏与义点头:“祝由之术传已久,能够在人半梦半醒间,让人接受施术者的言语暗示,抹去,甚至改变思想、记忆。不过这种术法失传已久,应该没人会用。”

 萧思睿若有所思。

 魏与义道:“我看燕小娘子精神尚好,你也不必担心,也许过几她就想起来了。”

 萧思睿“嗯”了声,想起另一事:“燕家大娘子知道我们在这里,是不是你通知的?”

 魏与义笑嘻嘻地道:“我不是怕大娘子担心吗?”

 萧思睿睨了他一眼:“你倒是好心。”扰了他的好事。

 魏与义冲他挤了挤眼:“反正你明就把人娶过门了,也不争这一时半刻。”

 萧思睿:“…”合着他还振振有词?他神色冷下,“下不为例。”

 魏与义‮头摇‬叹道:“你这人忒也刻板无趣,燕家小娘子真是瞎了眼,怎么就看上了你?”

 萧思睿眼神一沉。

 魏与义怂了:“我错了,我错了。燕小娘子真是目光如炬,慧眼识英雄…”

 萧思睿扫了他一眼:“八年前那桩事,你去查一查。”不想再听他胡扯,转了话题。

 魏与义收起嬉笑之:“你当真信寿王的话?”

 萧思睿道:“那,我原本与他俩相约一起喝酒,中途被娘娘叫进了宫,陪她下了半天棋。我原本以为是我命大。”

 八年前,他十四,宗弗安十六,寿王十三,年龄相若,已在战场上初锋芒,正是少年意气,不可一世之际。他和寿王自幼不对付,却都和宗弗安惺惺相惜,三人常在一起骑马喝酒,箭游猎。

 若不是出了误喝附骨酒之事,时至今,三人也许已经成了至好友,不会像如今般生死相隔,反目成仇。

 魏与义听得怔住了,失声道:“这么说,真有可能是她? ”否则,怎么会这么巧?

 萧思睿眉头紧锁,没有说话。当初出事不久,他就奉命再度出征,消息都是事后得知的。

 受害者中有天潢贵胄的寿王,天成帝知道后大为震怒,责令大理寺和刑部限期破案。最后查出来,附骨酒是一个来京寻仇的苗疆人带来的,当,本要对付在同一座酒楼中饮酒的仇敌,错之下,那壶酒被送到了宗弗安和寿王桌上。

 谁也不信事情会这么巧,可偏偏就这么巧。

 证据确凿,苗疆人被凌迟处死,酒楼被封,掌柜而送酒的小二,包括跟着寿王服侍的宫人全部被杀。可那又如何?寿王和宗弗安中毒已深,集太医局所有太医之力,也不过勉强保下他们的性命,‮体身‬是彻底废了。

 萧思睿一年后征战回来,宗弗安对他避而不见,寿王则先是不理不睬,忽然有一天就变了脸,百般挑衅。他知道寿王对他有怨气在心,多有忍让。

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大理寺查出的结果,没想到今会在寿王口中听到另一种答案。

 难道当真是萧皇后为了保他,保萧家的地位,做下的事?

 第二天是瑟瑟出嫁的日子。嫁妆在前一天由抱月跟着送到了萧宅,虽然大部分都留在了临安,但也足足了六十四抬,浩浩,绕了县城一圈,引来无数人咋舌。

 瑟瑟昨用过午膳就跟着燕晴晴回了燕家的临时居所,经过‮夜一‬的休整,‮体身‬已彻底恢复。一大早,陶姑就过来叫她梳妆打扮。

 嫁衣是萧夫人特意去临安最好的绣铺定的,大红的锦缎上彩绣辉煌,用金线镶了数百颗珍珠点缀全身,宽袖掐,裙摆迤逦。

 瑟瑟伸手抚过嫁衣柔滑的料子,百感集。这一次,她真的要嫁给他了。前世曾经魂牵梦萦的期盼终于在这一世实现,从此后,与君同心,白首不离。

 作者有话要说: 一直以为自己不是玻璃心,然而,发现还是高估自己了,评论区还是会影响到我。感谢大家的安慰和支持,让我继续写下去的信心没有崩掉,爱你们~

 ps:祝由术是古代的巫术,其中包括了催眠之术。忽然发现我83章是不是写得太简略了,好多人都没发现是经过催眠失忆的?

 感谢以下小天使,(づ ̄3 ̄)づ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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