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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赶集路上
  

 可白天被揍一顿,又忙活了大半天,翻来覆去,脑子都是纷繁的思绪,躺在上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。

 重生到十几年前,这时候家境虽然贫寒,却还落下她许多的遗恨。前世纵然生活无忧,却不快乐,如今父母弟弟都还在,是否意味着她能够弥补这些遗憾?

 只是,庸庸碌碌无为,这么平凡的她,这么穷的家,她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?或者再重来一回,她也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年后悲剧发生,却还是无力阻止、挽回?

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她纵然有心改变也无力,到底要怎么做,才能改变现状?

 辍学打工,不可取,穆华也不会同意;做生意,没人脉没资金,一切都是空谈。

 真烦!不想了!

 莫小茜暴躁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,脑海中却隐隐回放起死前的画面。

 瞄一眼腕部那看不出什么制材手工拙劣的手镯,这东西穆华早就给了她,说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能保护平安,只是年少的虚荣心嫌弃它难看丢人,就一直藏着掖着。

 乍一看,没什么特别。

 再一看,还是没什么特别。

 继续看,依然不特别。

 莫小茜纳闷,既然没特别之处,为何那两人要费尽心思来夺?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个端倪,眼睛有些困乏了,拉着被子翻身准备睡觉,眼前却忽然一闪,进入另外一个空间。

 郁郁翠翠的山林果树,平平整整的土地,那泥土地似乎还没翻新,土壤看来还肥沃。出生农村的莫小茜,对土地并不陌生,更何况她闲时还玩过那所谓的牧场游戏。

 摇‮头摇‬,这么肥沃的土壤放置着真是可惜,要是种些东西多好。

 这念头才过,手上一沉,一袋种子和锄头蓦然出现在她手中。

 莫小茜瞪圆眼睛,随即就笑了,做梦而已,再离谱也正常。梦里反正不累,就当玩玩种种菜吧,拎着那包种子往土地里撒去。

 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意识,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山的那头出笑脸。穆华在煮红薯,头发上还披着霜,看见莫小茜,微微笑道:"起来了,过来吃红薯。"

 莫小茜还惦记着昨天没米下锅的事情,眼神一黯,对穆华道:"妈,今天我替你去镇上卖栗子吧。"

 "去镇上?"穆华眼睛一亮,点头道,"镇上的价格,可比我们村里收购的要贵得多了。"说着却又一顿,"可是,你。。。"

 "家里面的活,我还不如妈妈会张罗,正好趁着‮庆国‬放假,我也想替妈干些活,这样吧,如果今天晚上我回不来的话,就是住在镇上的表姑那里了。"不知为何,莫小茜有一种预感,今天晚上估计是回不来的。

 这个表姑跟穆华是闺蜜,就是如今家中这种的状况,逢年过节依然会送些礼品问候,情没断,虽然说亲不亲不能用金钱来衡量,但肯在你困难时候还青睐你的人,绝对值得亲善。

 提到表姑,穆华脸上有了些笑意,想了想,点头道:"也好,等会儿妈给你一个小板车,你和赶集的叔叔婶婶一起去吧。"

 小农村地方偏远,纵然三里外有条马路,那坐班车也是村民觉得奢侈的东西。印象中那几年,都是步行去镇里上学的,不过十多公里路,走快的话,三四个小时就到了。

 "嗯,谢谢妈。"莫小茜咧嘴笑着,能够帮家里做点事,她由衷的开心。

 "快点吃,八点他们就走了。"穆华是担心女孩子一人孤身上路出事,几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,虽然在莫小茜看来,或许那些人,根本就不屑于搭理她。

 还是答应着,家里东西本来就不多,也不敢吃得太,又往嘴里两个红薯,就推着小板车往村头赶去。

 梨园村终究太小,这里没有初中,连同附近几个村的孩子,都是去镇上读的寄宿生。平时放学了也能到街上走走,对那个小小的镇子早就逛腻了,对赶集并不很感兴趣。而小孩子虽然兴趣大,奈何走路去镇里太辛苦,也很少,因此莫小茜赶到村头的时候,在那里只看到几个叔叔婶婶辈份的人。

 常翠玉也在。

 这女人,平时东家逛逛西家窜门,孩子都已成家用不着她心,田地里面的事情她又不干,几乎每个赶集的日子,都能见到她的影子—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大家都见怪不怪了。

 "小茜,你也去赶集?"**那一年代,并不计划生育,人口普遍泛滥生长,一个村里面,几乎都是宗辈,总是带点亲戚关系的。难得见个小姑娘也去赶集,罗二伯有些惊讶。

 "去卖点板栗。"莫小茜客气地点头,眼中有着淡淡的疏离。同一个村子里面的,虽不亲近,却也不伤和气,至少表面上都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。

 环顾四周,发现去市集的那些人,也都扛着大袋子小袋子。也对,赶市集的日子,小老百姓也就指望能卖点土特产,换回一些家用。

 "你个子小,力气小,不如把我的东西也放在你车上,我来推车怎样?"罗二伯拉住莫小茜,试探开口道。

 "好吧。"莫小茜自是求之不得,要知道从村里到市集,可是需要好一段时间的。有人给她打下手,不要白不要。

 莫小茜年纪最小,罗二跟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看见莫小茜轻松,或背或挑着东西的大叔大婶们也不以为意,在他们这年纪,正是体力最充沛时候,没必要去羡慕个孩子的轻松。

 常翠玉五十来岁,家中倒还有七八棵栗子树,虽然没力气去摇落树上的果实,但有的是时间去捡落在地上的,这一次赶集她也稍带了二十来斤的栗子。眼巴巴地看着小板车,又看看罗二,不服气肥水了外人田,便宜了他。"小茜。。。"

 莫小茜不傻,看样子就知道常翠玉想说什话,干脆远远就跑到前面去,懒的理她。

 不是她不尊老爱幼,而是没必要去尊重不该尊重的人。常翠玉贪钱,就让她累好了,就算莫小茜不赶集,她也不照样是自己扛? M.heZxS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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