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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8 失魂落魄的顾小天
  

 周子俊离开时,问韩可欣:“亲戚朋友都来问我是不是和你谈恋爱,我能说是吗?”

 大‮姐小‬嗔道:“不是你还想怎么着?”

 周老师竟然很开心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
 然而问题并不是他开心就能解决的,亲戚朋友当然为他高兴,可他这么因为学术以外的事在媒体上抛头面,果然一回学校,就被领导抓去谈话。

 学校终究还是要顾及自身的声誉,他们不会干涉周子俊和谁谈恋爱,但他这样三天两头地上‮乐娱‬头条,对学校的名声,校内学生和教工的影响很大。任何一所大学,都应当以学术名声斐然,而不是像周子俊这样闹得风风雨雨。

 偏偏学校又很在乎银河的赞助,他们对周子俊说:“这件事你最好能妥善处理,学校并不想影响你的感情问题,但你不能给学校造成负担和麻烦。”

 周老师回到实验室,他的学生和同事都八卦地来问长问短,他木讷地问:“网上真的传得很凶吗?”

 学生们应道:“现在富二代的新闻也很‮热火‬的,普罗大众都很好奇有钱人的私生活。”

 周老师问:“都有些什么?”

 在学生的指导下,周子俊看完了所有相关的新闻,不过是某某集团某某人,和谁谁约会牵手之类的,没什么了不起的,那些记者还把他拍得帅的。

 周老师摸摸自己的脑袋:“我的头发这个长度不错啊,看起来年轻一点,我把照片保存一下,以后去理发店就让师傅照着这个长短来剪。”

 借着这件事,周老师熟悉了一些媒体平台和社软件,他平时只关注学术‮坛论‬和专业领域的期刊杂志,对这些浮躁的社会元素不以为然。

 但也因为他不在乎,所谓的抛头面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,周老师的思维,很直观很简单,一切和学术无关的事,只要他不在乎,那别人怎么看怎么想,就和他没一点关系。

 相比之下,现在周教授最在乎的,是自己那点存款和收入够不够在市区里买一套像样的房子,恐怕还要回去和父母谈一谈。妈妈在微信里问他新闻里那个姑娘是不是上次他救的那个,他说是的,妈妈就哦了一声,好像在思考,至今没消息。

 下午,周老师给白纪川打电话汇报情况,白纪川从睡梦中被惊醒,语带杀气地问:“周子俊,你听说过时差吗?”

 周老师连忙道:“我都忘了你去‮国美‬了,你睡吧,睡吧。”可挂电话前,他还是故意说,“你从前半夜两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你考虑过我的睡眠吗?但我保证,我是忘记你在那边了,我没你这么坏的,就这样。”

 “姓周的…”

 挂掉电话,白纪川翻了个身,恐怕倒时差还要两天,他倒不至于认,毕竟曾经东奔西跑从没有停下来过,只是现在,习惯了身边有个香香软软的人腻歪着,偌大的上空,总觉得缺了什么。

 打开微信看,一然晒了她新买的口红,那鲜红的颜色衬得她肤若白雪,可惜的嘴看得见亲不着,白纪川的手指在屏幕上摸了摸,在底下发了两个亲吻的表情,就关上‮机手‬睡了。

 等他一觉醒来,和国内十二个小时时差,每天的早晨和傍晚都是他和一然约好要联系的时间,这边七八点时,一然刚刚好下班回家,换一换也一样。可惜今天,是一然要上课的日子,等她下课,白纪川就该去公司了,一直到十点左右,彼此才都有空。

 一然开口就训道:“你大半夜不睡觉,在我那里点什么评论?”

 白纪川苦笑:“是周子俊打长途把我吵醒的,告诉我他和韩可欣没事了,我就顺便看了眼。”

 一然这才笑眯眯地说:“可欣告诉我们,我们约了明天晚上三个人聚餐,可以知道更详细的八卦,他们两个太有意思了。”

 白纪川问:“来我们家吗?”

 一然道:“选了比较中间的地方,不然清歌回去远的。”

 白纪川说:“吃到好吃的,等我回来也带我去。”

 一然乖巧地笑:“我会早回家,而且不喝酒,你不在家,我坚决不喝酒。”

 两人在‮频视‬里互相温存了片刻,白纪川这边很快要忙工作,挂断前,一然提醒他:“要是有机会,你能不能旁敲侧击地问问周老师,他在不在乎自己因为可欣上新闻。”

 “我知道了。”白纪川说,“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,所以不会在乎。”

 “真的吗?”

 “你最好还是让韩可欣自己去问,他们之间的事,应该他们自己来解决。”

 依依不舍地挂了‮频视‬通话,家里顿时又安静了,一然跑去打开客厅的电视机,可电视机的声音,反而让家里更冷清。在厨房给自己热牛喝,靠在门上发呆,要不她回爸妈家去住,在这里,时时刻刻都想着白纪川不在身边。

 她竟然,已经这么依赖这个男人了。

 隔天晚上,三个好朋友见面,可欣心情特别好,请他们去了很高档的餐厅,开了一瓶很贵的酒,可一然表示白纪川不在家她滴酒不沾,只要了杯葡萄汁装装样子。

 可这并不影响她们品尝美食和聊天,听韩可欣诉说整件事的过程,说到周子俊再三跟她解释他是第一次…

 三个人声音得很低很低,生怕影响其他客人,大‮姐小‬红着脸说:“他讲他连那种片子都没看过,我该怎么办啊,我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样子的。”

 可没想到,清歌和一然遇见的,都是第一次。

 大‮姐小‬稀奇地问:“中国的男人都怎么了?”

 清歌淡淡地说:“现在‮女男‬比例不协调,能娶到我们这样的好的,已经是他们的福气了。”

 一然大笑:“终于轮到社会要约束男人洁身自好了吗?”

 韩可欣有些害羞地问:“那你们第一次时,都没问题吗?”

 清歌指指一然:“她每次都很顺利,倒是我这边当初是两张白纸,第一次还蛮搞笑的,不过那个家伙也太厉害了,没几次就把召唤来了。”

 一然美滋滋地吃着东西,得意地说:“毕竟我上辈子拯救过地球嘛,这辈子只要享福就行了。”

 大‮姐小‬问:“白纪川走了三天,你习惯吗,你想他了就跟我说,我直接把他召回来。”

 一然摆摆手:“很自由啊,我想他的话,我会自己跟他说。”

 韩可欣叹道:“你们就好了,我还要等,周子俊说他要买房子,他说他有了房子才敢和我谈未来,我真是无语了。”

 一然笑道:“说明周老师把你当普通人看,不是好的?”

 话音才落,清歌的电话响了,看到是顾小天打来的,她们还开玩笑说小天来查岗,可没想到却是让人心惊跳的事,摔了一跤,把门牙都磕掉了。

 聚餐立刻结束,三个人神情凝重地往医院赶去,顾小天失魂落魄地抱着一直哭个不停的女儿坐在医院长廊里,三人赶来时,他的目光都是死的。

 摔得很严重,下面的门牙磕碎了半颗,嘴都破皮肿着,鼻子上也破了,是正面冲下摔下去的,摔得结结实实。

 因为疼,一直哭一直哭,哭得撕心裂肺。

 清歌抱着女儿,手都是打颤的,虽说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,可摔得这么惨,没几个当妈的能承受,顾小天在边上闷着一言不发,浑身都是自责和内疚。

 可欣和一然没有跟着他们回家,可心里一直记挂着,直到清歌发来消息说,睡着了。

 家里没有了哭声,顿时变得很安静,清歌从房间出来时,看见顾小天坐在餐桌上吃雪糕,冰箱里一整盒雪糕都被他拿了出来,一支接一支地,已经吃到第三支了。

 “吃这么多,会胃疼。”清歌说。

 “我想冷静一下。”顾小天心有余悸,眼神还是飘忽的,“我冷静不下来。”

 清歌把剩下的雪糕放回冰箱,回眸望着嘴巴一圈冻得通红的老公,她心疼女儿,她更心疼小天,不能因为是小天看孩子时出的事,就全变成他的责任,如果自己不去聚会,如果自己不把孩子和他留在家里,可没有如果,事情已经出了。

 清歌抱着他说:“我小时候脚卷进我爸的自行车里,皮开绽的,疼得高烧去医院吊水,因为太痛苦了,那件事我印象特别深刻,到现在都还害怕坐自行车后座。可我也没事啊,不是也好好地长大了,走路走得好好的,高跟鞋照样穿。磕掉的是牙,以后还会再长,哪怕是恒牙,给她去种个假的就行。”

 小天连连‮头摇‬:“她是女孩子啊,把脸摔成那样…”大男人眼中含泪水,真是心都碎了,带着几分哭腔说,“清歌,对不起,我对不起,对不起你。”

 清歌的心突突直跳,抱着丈夫道:“傻子,你别这样,我会害怕的。我一直觉得自己给你的压力太大,你给自己的压力也太大,小天,我们还有我们自己的人生的,不要被束缚好吗?我们这样子,对她也不公平,她并不想束缚我们的。”

 小天的‮体身‬微微颤抖着:“我就接了个电话…”

 清歌道:“是意外,谁也不想的,如果我不聚餐呢?我是不是也该对你说对不起?”

 或许天塌下来,顾小天也不会皱眉头,可是看见女儿摔得那么惨,他当时慌得六神无主。等待孩子长大,还有漫长的岁月,还有一辈子的责任,原来父母对待自己的一切,当真只有自己做了父母才能体会。

 清歌轻轻着他的脸蛋,想把冻僵的腮帮子热,她也是泪光莹莹:“我们各自反省一下,改变一下生活节奏好吗?是我们的宝贝,不是我们的包袱。”

 顾小天僵硬的‮体身‬松弛下来,目光依旧杂着几分不安,好半天终于松了口气,伏在子的肩头:“清歌,谢谢你。”

 清歌‮摸抚‬着丈夫的背脊,有的时候,也该是她来让小天依靠才行,女儿伤成这样,她虽然心疼得要命,也怕得不行,可家里总要有一个人冷静吧。

 “老公,我爱你,也爱爸爸。”清歌温柔地说,“我们都爱你。”

 第二天早晨,一然到公司后和白纪川通电话,说起了的事,她忧愁地说:“心疼死我了,我都掉眼泪了。”

 白纪川安抚了她几句,一然就让他早些休息,而且今天公司有新人到,她要开一整天的会。

 六七月份,是新人入职的高峰,那些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年轻人,一个个水灵灵光鲜亮丽。

 今天,也是丰达新人入职的日子,上午部门会议进行到一半,人事的同事带来两位新同事,一男一女,刚刚从设计院校毕业,二十四五岁的年纪。

 那位男生先做了自我介绍,大家还听了一会儿,轮到女生时,蒋诚忽然说:“刚才那件事说到哪里了,继续吧。”

 众人立刻转回原先的话题,撂下那个女孩子孤零零地站在会议桌的那一头。 M.hEZxS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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