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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
  胡迪和杰瑞米等了半个多小时。

 看见闫坤终于走回来,胡迪颠颠地上去,笑嘻嘻地说:“坤哥,和嫂子甜言语完啦~?”

 闫坤淡淡地看他一眼,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走开一些。

 胡迪摸了摸鼻子,乖乖地走开。

 闫坤走到杰瑞米面前。

 杰瑞米可能是受创很深,直到现在还低着头,像做错事的小孩在心里犯别扭。

 闫坤说:“抬头。”

 “是!”

 闫坤的语气刚硬,声音如铁,和平时训练的命令如出一辙,杰瑞米条件反地正步、抬头、敬礼。

 闫坤看了看他,说:“你刚才吃饭的时候,问你嫂子拿电话号码了?”

 杰瑞米“啊”了一声,说:“什么?”

 闫坤重重踢了他一脚:“是不是问我的程程要电话号码了!”

 “是是是是——!问了,问了!”杰瑞米弯捂着脚跳来跳去,抬头,皱了一张脸看闫坤,说:“我那是因为…因为想,万一嫂子联系不上哥,我可以帮忙联系啊!”

 闫坤:“要你多管闲事。”

 说着又踢了他几脚,杰瑞米感觉‮身下‬就要被坤哥踢废了,他一边躲闪,一边说:“够了够了!再踢我的脚就残废了——!”

 闫坤揪着他的脖子,一把就拉回来到跟前,继续待:“看你下次还敢-不-敢!”

 杰瑞米:“不敢不敢!坤哥!坤哥!我错了我错了!我不该问嫂子电话,也不该害她崴脚,坤哥你就别跟我计较了,我错了不行么——!”

 闫坤发够了,总算收脚,杰瑞米咬了咬牙,解开皮带,往裆里一看。

 ‮腿大‬、膝盖,到小腿——全肿了。

 杰瑞米委屈的想哭,其实看闫坤在小酒馆收拾毒的服务员就知道,他的拳头和脚都很硬,打人特别疼,被闫坤踹一脚或者揍一拳,不死也半残废了。

 胡迪一直都在旁边看着,不敢手管生气中的闫坤,等他收手,胡迪才慢慢移到杰瑞米身边,把他扶起来。

 胡迪看了一眼委屈可怜的杰瑞米,望了望天,他再一次说:“你活该!”

 “…”杰瑞米真的哭了。

 闫坤整理了一下袖口,缓了一下气,对杰瑞米伸出手,杰瑞米抬了抬下巴,一看坤哥对他伸手,他以为是闫坤想拉他起来,表示原谅他了,结果他刚把手搭上去,说:“谢谢坤…”

 闫坤:“手拿开。”

 杰瑞米:“…”他眨了眨眼,眼里还有一些水汽,鼻子红着,看了看闫坤的脸,再看看他伸出来的手,杰瑞米说:“啊?坤哥,你、你不是要拉我起来么?”

 闫坤:“谁要拉你起来?”

 闫坤嫌弃地瞥了瞥他,点点尖锐的下巴,说:“程程给你号码的纸呢。”

 “在我这啊。”

 “出来。”

 “…”杰瑞米还想垂死挣扎,不过看闫坤摆出一张“不容拒绝,否则再被揍一顿揍”的表情,杰瑞米就不敢再反抗了。

 乖乖地出纸片。

 闫坤在白纸黑字上凉凉瞥了一眼,那一串清晰的数字——还真是程程的电话号码。

 “…”闫坤有些无语。

 胡迪看着这一幕觉得很熟悉,就像一个月前的他们去找闫坤的那一晚,他的钥匙也被闫坤蛮狠的抢走了。

 似乎,自从遇上了聂程程,闫坤强势和蛮横的一面,都被放大了好几倍。

 他的坤哥越来越‮态变‬了。

 胡迪心里想,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独家占有的想法时,醋劲果然很大。

 虽然觉得能看见严肃脸的坤哥吃醋一次,是不错,但是也太殃及无辜了…

 “真是躺着也中。”

 胡迪动了动嘴巴,他的声音轻不可闻,闫坤当然不会听见,旁边的杰瑞米都没听见。

 胡迪抬头看了一眼闫坤,他皱了眉,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。

 闫坤看着白纸片上的数字发呆,然后了一把纸团,随意地进衣服的口袋里,闫坤回头对杰瑞米和胡迪说:“行了,去告诉队员们都解散,回营帐休息,明早七点准时操场练。”

 “哦。”

 “哦。”

 胡迪和杰瑞米双双答应下来,和闫坤一起走了一段路,然后往相反的操场方向走过去。

 闫坤先回去了。

 他的营帐是‮立独‬的,离大将的营帐有一些位置,在偏西的位置,早上起来不一定晒的到太阳。

 从前,闫坤偶尔会觉得有点阴冷,今天却发现,棉被很温暖。

 可能是今天早上被嫂子们拿出去晒过太阳,闫坤鞋都没,躺上去的一瞬间,觉得暖的异常。

 像女人的怀抱一般暖。

 闫坤看了一眼营帐顶端的吊灯,旁边有一圈稻草,的对面是柜子、矮桌、蒲团…桌子上还有一盆水果。

 看了一圈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,把被子盖过了头,他在被子里闭着眼想了半天,最后,他轻轻的笑了。

 只不过分开那么一会…

 可是当他伸手,在上没有摸到她的‮体身‬,只摸到空的一侧时,他就忍不住去想聂程程的一切。

 “坤哥,你太了,身边有个女人的好处你不懂。”胡迪曾经对他笑眯眯地说:“早上抱着女人醒来滋味不一样的。”

 闫坤从前还觉得胡迪扯,现在想一想,果然有道理。

 他的程程在身边,和不在身边,区别好大。

 闫坤在被窝暖了一会,快睡着的时候,突然想到聂程程白天说的话:“洗完澡,好像不一样了。”

 “好像清了不少。”

 声音干净,近在耳畔,她的笑脸似乎也出现在眼前…闫坤一个灵坐起来,爬去最近的浴室里看了一眼。

 基地的公共浴室倒是多,离闫坤最近的那一间来的人很少,闫坤进去的时候,空无一人。

 他转了一圈,确认没有人,才站在镜子里左右看了看。

 这张脸虽然不算糟糕,也绝对不够清

 可能是经过这一天,闫坤也累了,脸上的疲惫很明显,短发都耷下来,贴在额头上。

 “差不多,要剃头发了。”

 闫坤伸手摸了摸,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会,完全生不出什么想法,最后干笑一声,回营帐拿了洗漱的用具,老老实实把自己洗干净。

 十分钟都不用,闫坤洗好,拿了一堆衣服回去,整理的时候又看见兜里的纸条。

 被他得皱巴巴的。

 闫坤定定地看了纸条一会,又把它打开,里面是他熟悉到倒背如的电话号码。

 “为什么要给杰瑞米电话…”

 终于,他还是问出口了。

 幸好周围没人。

 闫坤其实有些想不通,聂程程为什么会随意给陌生男人电话号码,他明明那么在意,可她却好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。

 “这个女人,是故意让我吃醋的么。”闫坤坐在沿,手里是纸条,他呆呆地看着数字,笑了笑想:“不过,好像是真的吃醋了。”

 他想起今晚的那一顿晚饭,杰瑞米问聂程程要电话号码的时候,她居然说:“好啊。”然后把电话号码给他之后,她脸上浅浅的笑容,看起来没有一点不乐意,反而高兴的。

 闫坤一想到这件事就浑身无力,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想法,总之,有些坐立难安。

 混乱了片刻,闫坤看了一眼自己的‮机手‬,决定拿起来给聂程程拨了一个电话。

 程程的‮机手‬一直没信号,所以他拨了她屋子里的座机。

 电话响了三秒后,马上就被接起来,聂程程的声音轻柔、干净,透过某一种连接,传进了闫坤的耳中。

 “喂?”

 闫坤一时哑了,听着聂程程的声音,他没说话。

 “…是闫坤么?”聂程程说,座机并没有来电显示,她会这么问,完全是出于心灵感应。

 夫一体,是会心有灵犀的。

 在聂程程洗好澡,出来听到电话响的那一刻,她就有了预感——

 这一定闫坤打来的电话。

 闫坤一愣,还是没有说话,聂程程在那边说:“是闫坤吧,怎么了,这么晚了,还不洗澡睡觉?”

 “我洗过了。”闫坤这回立即站起来,说:“已经上了,就是想打来,问一问你…”

 聂程程笑了笑:“问我什么?”

 听了聂程程轻松的笑声,闫坤有一瞬间的放松,他也笑了一声,但是没过很久,又紧张起来。

 “问你…”闫坤组织了一下,话到了嘴边,又换了一个:“问你睡了没。”

 聂程程呵呵了一下,“你说呢,如果我睡了,现在是女鬼跟你打电话呢?还是狐狸给你打电话。”

 闫坤也乐了,说:“是我老婆。”

 聂程程在那边笑个不停,抱着电话摔进一边的沙发里,说:“好了,太晚了,还有什么事么,没事可就挂了。”

 “嗯,其实——”闫坤停住了一会。

 他是想问聂程程,为什么要给杰瑞米电话,给就给了,还若无其事地给他,难道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吃醋么。

 心里这样想,但闫坤问的时候,只了前半句,聂程程“啊”了一声,说:“给杰瑞米电话?”

 “嗯。”闫坤淡淡的说。

 聂程程说:“也没什么,万一有什么事我联系不到你,联系他也行,没有别的想法啊。”

 “哦,这样。”

 闫坤点了点头,觉得刚才一股压抑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,目光贴在地上,他轻轻地了一口气。

 聂程程笑了笑,“怎么了,难道——”

 闫坤的目光动了动,聂程程半开玩笑地说:“闫坤,难道你是吃醋了么。”

 闫坤:“…”他的沉默,正如她猜测的那样,聂程程笑的更乐,“闫坤,你连自己队员的醋都吃啊——!”

 他不说话,聂程程就笑的很嚣张,一点安慰他的意思都没有。

 “闫坤,你也有今天。”聂程程大笑。

 “你现在知道了吧,你老婆是香饽饽,是抢手货哦。”聂程程说:“我们中国有句老话,你对老婆不好,就不要怪别的男人对你老婆好。”

 “出自《隔壁老王》语录。”

 “…”闫坤不太懂中国流行的东西,他皱了皱眉,“隔壁老王,谁?”

 闫坤说这句话的时候,不仅疑惑,听起来还很严肃、认真。聂程程坐在沙发上,电视机里还拨着中东的宗教宣传片。

 她能想象到,闫坤现在一张严肃的脸,出一股浓浓的醋劲味儿,憋着气又不能发,闷的一塌糊涂。

 “哈哈哈,你还真是…”聂程程晃着大白牙,笑着说:“闫坤,你还真信我说的隔壁老王啊。”

 聂程程一阵得逞的笑传出来之后,闫坤就察觉到,自己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。

 其实,根本没隔壁老王这个人吧,就是程程这小丫头瞎掰的。

 闫坤又气又无奈,听着聂程程笑了好一阵,他也忍不住笑出来了,他被自己的傻逗乐了。

 闫坤跟着聂程程笑了一会,然后躺进了,他轻声说:“程程,不瞒你说,我是有些吃醋了。”

 “而且还醋大了,一时半刻没忍住,教训了杰瑞米一顿。”

 “教训了一顿?”

 聂程程说:“闫坤,你打人了?”

 “…”闫坤说:“也不算,我们闹着玩呢。”

 聂程程拿捏不准男人之间闹着玩,是玩到什么样的程度,她只是觉得闫坤的工作压力一定很大。

 因为他看起来如此疲惫。

 她不希望自己再过多地责怪他,给他带来一些额外的压力了。

 “闫坤,我随便说说的。”聂程程尽量软下语气,轻声说:“只要人没打死就行。”

 “…”闫坤在这边停顿了三秒钟,爆炸似的笑起来,“好好,人没打死就好。”

 聂程程这一句听起来很认真的玩笑话,真的把闫坤乐的不行,他笑了足足十分钟,聂程程也由着他。

 笑一笑,十年少,压力应该也会减少一点吧。

 聂程程等他笑停了,好像趴在棉被上休息,呼吸声闷闷的,她说:“行了,天色很晚了。”

 “嗯。”

 “下次再联系吧,我们应该之后都有工作,也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,你要是有空,就给我打电话,或者…”

 聂程程想了几个能缓解相思的方法,他去找她、或者她来找他——可是不管哪一种,都无法切实落下。

 他们两人的工作,都有各自的特殊,一个通知,就必须到位。

 相见,本来就很奢侈。

 聂程程说:“算了,等我工作告一段落,我亲自来一趟,我等你有空了再陪我。”

 “好。”

 聂程程说:“那你早点休息,晚安。”

 闫坤说:“你也是,晚安。”

 作者有话要说: 早安我的天使们~

 这本文文大概到月底就结束了,陪大家跨一次年哈。

 新文要节开了,亭子为了保证有厚厚的存稿,所以一直努力多存多存再多存一点~开文不坑是必须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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