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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我更想做个游侠儿
  王韫的神情可能是微妙了些。

 林飞花的脸涨红了,“我…”

 王韫莫名心疼他,被自己父亲坑惨了,天才可能总有些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吧,林惟懋的那些事儿整个大晋有谁不晓得,可怜林飞花和自己的父亲被捆绑到一起,成为他人的谈资。

 荀桢右手握拳抵着,轻咳了一声,上来为林飞花解围,“有荣,继续吧。”

 “啊?”林飞花怔忪了一下,方从被王韫围观的尴尬境地中回神,“啊…”

 他踌躇了一会儿,“学生林飞花,字有荣,祖籍本身南直隶太平府人氏,现随族人定居京中…”他“中”字尾音拖得极长,且越来越弱,到后面却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。

 荀桢笑道,“太平府曾是李太白终老之地,余生若有机会,我也想去有荣家乡一览。”这话正是在给他找坡下。

 王韫鬼使神差地附和,“若有机会,不知能否带上我。”

 “小友能耐得住舟车劳顿得话,我一定会带上小友。”荀桢含笑。

 王韫听了这话,心里非常激动,倘若有机会能游历名山大川,体会尚未被工业文明摧毁着的农耕文化,未被城市噬的名胜古迹,她一定不会放过,况且,古代不似现代,现代每一处知名景点都是人山人海,古代往往是人迹罕至,难得清静。

 若真有机会,她反而不会羡慕王琳,比起宅斗她更愿意泛舟江湖,那才是她向往的生活。可惜她不是男儿身,如果她能女穿男结识两三个知己好友,像其他迁客人一样逍遥山水,嗟叹怀古,她也没什么遗憾了。

 林飞花也笑了,“自然是有机会,若先生师娘想去,我定会陪同先生和师娘,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
 谈起自己的家乡,林飞花的尴尬化解了不少,也多了几分骄傲之,“太平府虽不及长庚、安康故乡秀美,也不及嘉仪出生京中,自有皇城的赫赫气势,但山明水秀,谢朓也曾言其为山水都。”

 他的神色和语气很像现代给一大堆游客解说的的导游,王韫有点哭笑不得,荀桢为他找下坡找得颇巧妙,林飞花好歹不像之前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的样子了。

 方以默不甘被林飞花无视,怪叫道,“小花儿这便是你的不是了,你光想着长庚、安康和嘉仪,只夸赞他们的故乡,对我提也不提,你们这些南人实在是刻薄。”

 中的一干南方人们:…

 林飞花一脸不想理他的神情。

 齐靖善轻笑,“你这话一子打死一船人不也刻薄?”

 大白兔罗安泰忙打圆场,“三晋表里山河,多慷慨义士,唐虞至今,任侠好气,自然也是人杰地灵之地。”

 方以默笑道,“那长庚你看我可像游侠儿?我倒是想做个游侠,‘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’,整都这样生活,不也累得慌。”

 罗安泰:…自然是像的。

 卢恺之:“子慎你现在抓着长庚问,叫长庚如何作答,你不像游侠儿,更像地痞无赖。”

 方以默几乎快要跳起来,啐道:“呸呸呸!”

 一众人科打诨了一番,等林飞花也从尴尬的境地中放松下来,荀桢才收敛了悠然的笑意,正道,“我这些学生爱顽了些儿。”

 王韫见他们一点儿也不死板心里也高兴,她不愿意和整里之乎者也思维僵硬的酸腐书生相处,荀桢的学生们非常像民国时期接触了西方教育,学贯中西的学子们,朝气蓬,意气风发。

 “他们之后也该轮到我了,之前尚未正式同小友介绍,如今补上。”荀桢正不改,“某姓荀名桢,字桢干,祖籍绍兴府会稽人氏。”

 王韫被荀桢郑重的动作吓到了,相处了两天,她不知荀桢私下里是怎样的,至少面对她,荀桢一直是面带笑意,像个循循善的老师,他现在这般郑重的神色王韫从未见过。

 既然如此,她也装模作样地作揖,“我名王韫,字含玉,以后还望先生多多包涵了。”

 之所以自称“我”,是因为“妾”字文绉绉的自称,当着其他的人的面她实在难以开口,称“我”字也没什么,穿越以来,她明白了一件事便是古人也是人,不会像戏文里一样僵硬刻板,少女从来都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每逢佳节也常常会结伴同游。

 荀桢又展了笑容,“我那另一个学生小友误打误撞也见过,如此便都相互认识了,待以后见了再叫他正式补上吧。”

 王韫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她和张廷溪的这见面委实不算美好。

 这事算是揭过不提,齐靖善却耳尖地捕捉到了荀桢话中的重点,敏锐地问道,“先生除了我们,至今都不再收新学生,先生这番话所指的可是子卿?子卿已见过师娘了?”

 “诶?子卿见过师娘了?”方以默闻言,双眼立即微睁,震惊地喊出声,

 罗安泰愕然,“子卿不是负气出走了吗?师娘怎么会见到他?”说着说着,他的神情已带了五分歉意五分担忧,“说来都是我们不好,也不知玉烛现在如何,可有找到他?”

 方以默对罗安泰的担忧显得十分不以为意,“他走便走了,一个大男人,我不过是同开个玩笑,他便当真,实在是无趣。”

 王韫想到刚刚方以默介绍自己字子慎,又想到小萝莉那句“子慎只是同你玩笑,你竟然当了真甩袖就走,害的我们好找!”,才明白方以默便是气走张廷溪的罪魁祸首。

 气走了张廷溪的方以默不见任何愧疚,神情懒散悠闲。罗安泰却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,两人站得又近,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

 王韫不忍心见大白兔一脸担忧,主动开口劝慰,“若是你担心他俩,他俩是无事,我刚刚瞧见他们一起离去了。”

 “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荀桢见学生们反应各不相同,出声询问道。

 “不瞒先生,”齐靖善苦笑,“今是上巳,学生们相约前来踏青,子慎不知轻重,同子卿开了个玩笑,子卿的子先生也是知晓的,最爱较真,一时想不通,负气离去了,我们分散了去找,才巧遇了先生和师娘。”

 王韫很想问什么玩笑能把一个好好的少年气跑。张廷溪能做出踹乞丐这种事看来是被气得不清,乞丐刚好撞到了口上。

 但又想到他们尚未熟悉到能打听到别人私事甚至窘事,如此冒冒失失地问实在有些失礼了,只好把疑问重新回了肚子里。

 王韫不问,齐靖善却来问她。

 “师娘方才所言见到他和玉烛,不知是在何处所见?”

 王韫答;“正是来望江的路上。”欺负乞丐被小萝莉当街暴揍的事她瞒下了,她估摸着张廷溪给银子也是意识到了不妥,想尽早身,以后和张廷溪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,把他黑历史这么一说实在有些做绝了。

 “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。”方以默按捺不住,双眼微微闪动。

 “什么事?”

 “师娘怎么知晓所见之人便是他?”他接着又嘟囔了一声,“难道是他早认出了师娘,特地告状去的?”

 “我路上见他和一女娃都不似常人,心生好感,挂念了一路,问了夫…”当着学生的面提起荀桢应该是喊夫君的,王韫冒出一个字,莫名有种喊出夫君就是占荀桢便宜的窘迫感,硬生生刹出了,将夫君二字咽下,改口道,“先生…才知是先生学生。”

 荀桢笑了笑,一言未发。

 那一双含笑的双眼,王韫不敢多看,害怕再看下去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。

 荀桢的魅力不因年龄大而折损,有些人历经数十年的沉淀,就如同深埋在泥土地里的美酒,愈来愈醇美,酒香四溢,入口绵柔一点儿也不烈得呛人。而其他人空有一副年轻俊美的皮囊,等年纪大了往往是年老衰,再无人问津。

 方以默嘟囔张廷溪告状完全是玩笑话,回想张廷溪阴沉沉的脸色,怎么也不像是会告状的,更像是不良少年被别人告状。

 方以默显然也有所感这话说得有些牵强,他摸了摸自己耳,“既然玉烛找到了他,不知她会不会带他回来,若我再不小心惹了他生气可如何是好?”

 卢恺之直白道,“那要看他愿不愿意回来了,也要看你。”

 “看我什么?”方以默指了指自己。

 “看你再不再戏他,你一直叫我小花儿我还未同你算账。”林飞花补充,“你说是下次再这么恶心地叫我,我定让你好看。”

 方以默大呼冤枉,“旁人都这么叫你,怎么偏我不能叫?”

 林飞花被噎了一下,赌气道,“…总之就是不许你叫。”

 作者有话要说: 林飞花:哼,就是不许你叫╭(╯^╰)╮

 王韫的愿望就是潇潇洒洒地去游历,而不是困在宅子里斗啊斗,把每个家人都斗一遍,她更想活得像个魏晋名士,纵情山水→→

 刚刚一直听双笙的《问剑江湖》,“江湖醉梦一场,叫天也疏狂地也荒唐,哪管今朝豪侠剑骨凉。”

 一边听一边觉得自己就是个贼拉牛的游侠哈哈哈哈

 方以默设定就是想做个游侠儿的商户之子,所以给他设定是山西太原人,三晋文化嘛“多慷慨悲歌之士”,虽然他更像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?

 我尽量去写好每个角色吧,每个角色都是我心目中的小天使(握拳) M.heZ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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