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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一十七章
 六郎紧紧盯着棋盘,上面纷纷繁繁的落子慢慢虚化了起来,慢慢的那白棋的落子好像变成了自己行功的经脉图,自己之前练功一直昂首阔步,只是练到了这黑棋所在的范围之内,便再难有寸进的突破,而且为难的是,即使取得了分毫的突破,也是以极大的损失自己的精力得来的,每突破一分,就被黑棋后隐藏的针尖刺的体无完肤…

 突然这盘面又是一转,变成自己身处的战场,白棋渐渐变成了自己和手下的兵士,之前自己在战场上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,一路未逢敌手,只是过了这北郡之北后自己就好像被一股黑网笼罩住,牵一发而动全身,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敌人的监视和牵制之下,敌人的黑网虽然暂时没有收拢,但是越来越紧,随时可以团住自己,出里面藏着的针来…

 六郎想到这里,神情更是一,只觉得口大是沉闷,自己无论是武力和行军策略都在对方的算计之内,这场赌确实是有败无胜的结局。

 被这番压力所制,六郎不自觉的要展开嘴大口的呼气,但是长大了嘴,喉咙居然哑住了,头上已是大汗淋漓,只觉得那股压力顺着自己的喉咙慢慢就要侵蚀到自己的‮体身‬里面去了。

 六郎脑中逐渐清醒了过来,自己双拳一阵紧握,运足内力,再仔细看去,那面前密麻麻黑的一片黑棋也不是全无破绽,自己一路中军直冲而入,黑棋好像充盈内力的皮囊一样逐渐紧缩,也在默默积蓄力量,只等反噬之力产生。

 但是此时黑棋的左路和右路分别有一个破口,隐隐在后期的中后方可以看到一个巢。自己这路中军尽起而入,原本也不抱着活棋的希望,只希望一捣黑棋后方的巢,将黑棋也搅得七零八碎,这才快意!六郎再不迟疑,运起了全身的劲力,拾起一颗白子,径直放到中军帐的正前方。

 老道见六郎思议良久,居然己志不改,还是照直朝自己的中军冲了过来,心下一叹,微笑道:“六将军倒是倔强的很。”说完在黑棋中军帐前也摆下一子。六郎刚才一手棋并无其他打算,只是要表明自己死战的决心,这时候再一看盘面,黑棋隐隐已经快要形成合围之势,特别是左路和右路的两个缺口,现在已经隐约变成了两个合围自己的钳子一般,直围过来便可将自己的长龙阵从中间冲断。

 六郎又一寻思:“我自己已决心去直捣黄龙,又何必叫所有兄弟都陪我送死,而且这里被冲断,便绝了后路,只怕再也有来无回。”

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,又在左路和右路各应了一手棋,还在自己后路自填了一子。老道正是要通过左右路钳制住白棋,白棋若是直捣黄龙,自然是顾头不顾尾。没想到白棋居然在自己的主战场布阵,隐隐已经能够取得牵制的守势,口中不觉“咦”了一声,四‮姐小‬听到这声“咦”传来,顿时觉得‮体身‬一轻仿佛刚才已不属于自己的‮体身‬这才放了回来,都抹了把汗,手离开刀把,目光也往棋盘看去。老道口中又“咦”了数声,思考了良久,缓缓吐了口气,才叹道:“六将军高才,这般有攻有守的招数,虽然无奈,却也是最好的应对方法。

 这在左路,中路和后路布下的三颗棋子,自己消弱攻击的威力,但是扼守住了咽喉要道,然后白棋的中军直黑棋肺腑,最后必定为黑棋厚势所灭,但是也会重创黑棋的根本,再凭借余下的三颗子,在一段时间内便可与黑棋划地为盟。”

 老道再吐一口气,笑道:“将军的智计让人钦佩,这路中军明知必死,但又舍生取义更让人叹服。这盘棋是贫道输了。”四‮姐小‬也是棋道高手,刚才还担心六郎一直走的都是死棋,现在却突然云开雾散,反败为胜,不由得心花怒放。

 六郎赶紧一躬身道:“老前辈见笑了,晚辈刚刚心中天人战,真要作到如这路中军般明知死志,勇往直前却也是千万般困难,这盘棋这样下来,便是双方不胜不败之局,黑棋待得重新养蓄锐,自可以再度重新掌握盘面主动。”

 老道听他说的诚恳,嗯了一声,道:“你这孩子倒也谦逊,我老人家的残年必是比不上你的长,所以这般僵持下去,必定是我输的,贫道刚才答应你,贫道输了就让你取去我身上最重要的物什,你这便拿去吧。”

 六郎一听慌忙赔罪道:“刚才都是戏言,怎可当真?”老道面色一肃,瞪眼道:“贫道何曾说过是戏言,喏,拿去吧,孩子!”

 只见老道从衣袖中出一笛子,为玉石铸成,通体晶莹,六郎正待再推辞一番,却见老道一伸手,这玉笛就已经悄无声息到了自己的手中,六郎只感觉到入手一股清凉,便知道不是凡品,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里,这玉笛的温度也是大大低于冰雪的。

 六郎拜谢道:“多谢老前辈盛赐,只是刚才老前辈说若晚辈败了,便让晚辈答应一件事情,不知道老前辈需要晚辈作一件什么样的事情,若晚辈能力之内,当是决不推辞。”

 老道再看他一眼道:“你既然未败,这事情自是不需要你去作了,你有如此智慧谋略,也许便能过这一关。孩子,你自己多珍重,前路漫漫,都需你自己领悟,贫道要走了…”

 六郎只觉这老前辈万般点化自己,又送自己这般贵重礼物,究竟是什么意思?这玉笛到底有什么用?真是一个怪人。自己对音律一窍不通,就将玉笛交给四‮姐小‬,道:“四姐,这东西有什么用,你能看懂吗?”

 四‮姐小‬结果笛子,看了好几遍,摇‮头摇‬道:“笛子不错,可就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,这个老道神神秘秘,也不知道搞什么鬼,你先收起来,后找雪妃和燕子商议一下,看这个笛子究竟是干什么用的。”

 五城坐落在四山半山,六郎和四‮姐小‬拐过一道山梁,就远远地看到了高高的城门,六郎说道:“孝利啊,斯罗大王请我赴宴,一定是为了和李德明谈判的事情,现在六爷我收了大辽和蒙古,虽然表面还是大宋朝的镇西大将军,可是这些拥兵自重的大军阀,都知道了我的本事,他们看事情都很长远…”

 四‮姐小‬道:“六郎,可不可以不叫我孝利啊,这个名字不好听。”六郎认真地说道:“好不好听,都是你的名字,这个名字要是放到一千年以后,值老钱了,总之我喜欢这样叫你,难道不行啊?李孝利!”六郎得意地笑着叫道。

 “老公!”四‮姐小‬按照六郎的教导温柔地回答着:“你叫孝利做什么事啊?”六郎用马鞭一指五城。

 “进城,进城之后,我们暂且不去见斯罗,先会会我的一位故人。”四‮姐小‬问道:“六爷的故人是男人还是女人?”六郎鬼魅一笑:“你猜呢?”四‮姐小‬撇撇玲珑的嘴角,道:“肯定是女人了,而且还是为极为出色的漂亮女子。”

 六郎未回答,催马直奔五城。二人进的城内,只见繁华似锦,此时虽是天黑夜雪,但是城内处处彩灯高挂,一片热闹景象,此番情景在西域,可也是不多见的。

 找一家客栈住下,六郎对四‮姐小‬说:“你留这儿等我。”四‮姐小‬嫣然笑道:“为何不带我去?我不会破坏你的好事的。”六郎道:“这一次不行,因为那位‮姐小‬害羞的很,有你在身边不好办事。”

 四‮姐小‬哼了一声道:“那好吧,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。”六郎离开客栈,来到师严的将军府,对门官抱腕道:“大人,在下乃是师‮姐小‬的一位朋友,有很重要的事情,想见师‮姐小‬一面,还请你通禀一声。”

 门官点点头,道:“那你在这儿等会儿。”他又扭身看看六郎模样,转身进府去了。听家人禀报有位工资声称是自己的朋友来找自己,师‮姐小‬犹豫了一下,师严问女儿:“妃暄,是谁来找你?”

 师妃暄低声道:“我哪里知道?”师严又道:“妃暄啊!这些日子,你就不要到处走了,狼妖掳走紫月公主的事情,现在城皆知…”

 师妃暄道:“父亲,大王不是已经贴出招贤帮,谁要是能够营救公主回来,就招做驸马吗?一定会有勇士奋不顾身站出来,将紫月公主救回来。”

 师严叹口气道:“哪有那么容易,那狼妖乃是成的妖异,想救公主谈何容易?腾格乃是五城的第一勇士,不还是命丧狼妖之首嘛,还有那个叶蒙,虽然捡了条性命回来,还不是整天精神恍惚,哎!很难啊。”

 师妃暄点点头道:“父亲,我会小心的,我先出去看看,是谁找我。”师严同意,但是叮嘱女儿:“切忌不要远离。”师妃暄走出将军府,来到六郎跟前,惊讶道:“是你?”六郎微笑,上前一步,道:“师‮姐小‬,别来无恙。”

 师妃暄含羞一笑,道:“木公子,你真是个勤快人,这么快就从打算做第二笔生意了?只是我这阵子忙着别的事情,把你的事情耽误了,不过你可以在五城多住上几天,我慢慢帮你联系。”

 六郎轻轻‮头摇‬,道:“不必,我这次找师‮姐小‬不是做生意,而是另有要事。”师妃暄问:“什么事?”六郎道:“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好吗。”

 师‮姐小‬点点头,六郎一手拉了师妃暄,一手牵马,信步走在五城繁华的街道上,这时的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,已经是临近年关,不时还有烟火放出来,照的雪夜的天空通体红亮。

 师妃暄道:“前面有一座望月楼,是这五城最高最大的酒楼了,我们便去那里坐坐,可好?”六郎点头道:“好。师‮姐小‬,想不到你们五城这样繁华啊?”

 走到楼下有一个小二出来接应,伸手搭了他们的马去,热情招呼道:“两位客官,请上楼。”小二眼见这两人男的一身蓝色戎装,英气人,女的千娇百媚,却又娇柔怯弱,就知不是凡人,便引得二人上的这望月楼最高的第八楼。

 两人上楼来看这八楼之上客人仍是不少,找了个东首的位置坐了下来,小二哥询问道:“两位客官,可要些什么酒菜呢?”六郎笑道:“随便吧,给我来一壶好酒就行。”

 小二唱个喏,便下去了,六郎这才抬头看这望月楼,只见这里处处金壁辉煌,坐在这高楼之上,中间放了个殷红的火炉,作的就如一个灯厢一般,竟然能够自己旋转,将热力向周边传递出去,所以这里虽高但也很暖和,四周的青石柱上都挂了琉璃彩灯,照的这里灯火明亮,摆了十几台酒桌,每个酒桌上方还悬挂了一个莲灯,端的是富丽堂皇。

 此时十几台酒桌都已经差不多坐,客人虽然多但并不喧哗,大家都彬彬有礼,推杯换盏。整个酒楼的东首有一个台子,可想平时还有一些说书和曲艺在这个台子上。

 六郎又横眼扫去,口中笑了一下,转头道:“师‮姐小‬,望月城地处西域,但这酒楼却依然富丽堂皇,倒也难得。”师‮姐小‬微微一笑,回道:“这都是我们大王治国有方。”

 六郎叹道:“斯罗虽然治国有方,终究要面临强敌,你认为单一你们五城的兵马,能够抵挡得了回鹘的百万大军吗?”师妃暄心中一动“木公子,这好像应该不是你关心的事情吧?” M.heZ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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